为照顾智障哥哥 妹妹十三年未嫁
2011年08月31日
她是他的妹妹,父母过世后,也成了他全部的依靠。13年来,两人住在广州陈岗路一间没有门牌号的临建平房里,未婚的何景莲殚精竭虑照顾智障的哥哥何景满,退休仍在找家政工作帮补家计,菜价贵时就摘家种的田七叶下饭。
为哥哥学煮饭又辞工
操劳使她“老”过哥哥
3岁时,一场高烧给何景满留下了智力障碍后遗症,如今57岁的他,行为举止却像个还没上小学的儿童,一直停留在当年的水平。以往40余年他都是由父母拉扯大,13年前,随着父母先后过世,兄弟姐妹相继成家,照顾他的重担落到了没有结婚的妹妹何景莲肩上。
“还记得是1998年,妈妈临终时交代我,要照顾好哥哥。”何景莲说,50岁退休本该享受清闲,她却转身又找到一份每月1000元的煮饭打扫的家政工,继续为一日三餐奔波。
“手停口停”,她说,“我的退休金到手900多元,加上他490元的救济和144元的重残金。如果不做家政,每月1500元的收入过得很艰难。”
自家过道种田七当菜吃
为买便宜菜多走一小时
哥哥喜欢吃鸡,何景莲一周才舍得买一次,大约花30元。她在自家的过道里种田七,菜贵时就摘点叶子炒着吃。
小区的肉菜市场坐落在兄妹俩所住小区的门前,但何景莲却每天步行到西华路的市场。她说,陈岗路附近批发市场较多,一斤菜要贵上8角至1元左右,因此宁愿多来回走1小时,“能省多少是多少。”
现在,何景莲每天中午就把哥哥晚上的菜煮好,下午去雇主家买菜做饭,晚上9时才回家。“我是家里的幺女,以前爸妈还在的时候,都把我当作掌上明珠,什么家务活都不用我干。直到1998年爸爸去世,要照顾哥哥,我才开始学着怎么煮饭。因为哥哥,我辞去了保险的工作,留更多时间在家里陪他。”何景莲说,她比哥哥小7岁,但对比无忧无虑的哥哥,每天奔波劳碌让她的面容更显苍老,多数人看到他们都会问:“这个是你弟弟吧?”
亲邻施援保兄妹温饱
哥哥捡破烂帮补家计
独力支撑一个家已经不易,更何况要伺候智力残疾的哥哥。“他精力异常旺盛,到了晚上特别兴奋,又不听话,经常想出去玩,我十分伤神。”何景莲说。为了安抚哥哥的情绪,她有时间就陪他聊天,还隔三岔五地煲凉茶给他降火。
家里杂事很多,旁边宿舍楼的住户不时高空掷物,垃圾就落到何景莲的平房瓦面上,甚至把瓦片也砸破了。除了智障哥哥,何景莲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。她一个女人干不了力气活,全靠间或回来探望的哥哥爬上屋顶修补瓦片。“哥哥家庭环境也不算好,有力出力吧,水电什么的都是哥哥帮忙解决的。姐姐是老师,她每个月都会给我们一两百块钱,让我们不用挨饿。”
除了哥哥姐姐,何景莲还有好心的街坊帮忙。几十年的老街坊卿姐,闲来无事就会到何景莲家坐坐,有时顺便给她买点东西,跟她聊天解闷。有时候看到何景满独自在外,卿姐还会帮忙喊他回家。“认识了几十年,看着他们长大,远亲不如近邻,能帮就帮一把嘛。”卿姐轻描淡写地对记者说。
虽然只有小孩智商,但何景满似乎也知道妹妹不容易,也想为这个家出一份力。每天晚上,他一个人去流花湖公园,一边走一边捡游人丢弃的矿泉水瓶,装回来一大袋给妹妹变卖。2块钱一斤的塑料瓶,他一天能卖四五元。“我不让他捡水瓶,太脏了,可他硬是要捡,有时还会捡纸皮报纸回来。”
为什么要挑夜晚去捡?何景莲说,哥哥开始时是白天去捡,结果好几次被其他流浪汉甚至清洁工欺负,“那可同样是他们的收入来源”,为免出现不测,她便劝说哥哥入夜后再去捡塑料瓶。(广州日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