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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臂刑警“哈儿冰”

2013年12月05日

    他是重庆市北部新区公安分局的一名普通刑事技术民警,也是个80后的帅警察,长睫毛、发型新潮,怕老、怕胖、怕不美,更怕心中没有梦想。

    他生在夏天,却有一个冬天的名字:陈冰。

    29岁那年,他被1万伏的电压击中,不得不截去右臂,而好不容易保住的右腿,也很不给力,连站立和走路,都要从头开始。

  貌似将在轮椅上度过余生、成为“废物”的陈冰,最终站起来回归岗位,首要动力是对工作无限的爱。正如我相信,多数人不会殉情,但仍有人为爱献身。对工作的热爱,真的存在一个叫“哈儿冰”的维度(“哈儿”重庆方言是傻的意思)。

  他回到岗位已是几年前,当时他并不能预见到自己的选择必然会获得今天的荣耀。

  采访发现,他的各种崇高,根源在于追求快乐。工作之于陈冰,不仅是生计之道,更是快乐之源。他并非神一样的圣人,只是一个渴求快乐的普通人,不希望伤残夺去工作的快乐。

  那么,这种“工作痴迷症”,有什么无法理解的呢?过去,这种严重残疾人士的“工作痴迷症”被命名为“保尔”,那是一类被神化的高尚;而今,叫“哈儿冰”,那是一个向往快乐的80后青年的抉择。这种选择,只关乎自己活得精彩、活得快乐,并不关乎那么多势利的名利欲望。

  “绷紧神经干,枯燥又劳累,时常熬更守夜,现场还吓人,你不厌烦这份工作吗?”

  “你可不知道,这实在有趣极了!”当记者问及工作,80后独臂警察陈冰顿时恢复“正太”本色,用左手比划着描述,恨不得将经验一口气说完。“我的梦想就是像邬国庆那样,70多岁还坚持出现场,这差事是越做越有味道!”

  “有趣到让你出这么大事情也要上班?”

  “当然,能做自己真正喜爱的工作,还有更幸运的吗?”

  谁曾想到,从领取中国刑警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起,陈冰就和警察这个职业“定了亲”,可是,“双方”真正步入眼下的“热恋”阶段,也曾经过很长的“情感磨合期”。

  陈冰所在的刑事技术科,负责收集、检验和鉴定与犯罪活动有关的物证,为侦查、起诉、审判提供线索和证据。

  结束了警校的“半军事化”管理,刚步入社会的陈冰在业余时间里像其他人一样爱玩——跳舞、折腾头发、穿亮色的花哨衣服……“他跳舞跳得可好了,一上台就有女生尖叫,我们兄弟几个都羡慕惨了。”同学兼同事方伟华笑着说。

  此时的陈冰,和工作的“感情”不冷不热,“那时候我只做领导交代的事,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加班”。

  可是,随着出警次数的增多,被害者的惨状给了陈冰巨大的心理冲击:有在一楼楼道上吊的老太太,有被抛尸的年轻女子,还有死后被塞入洗衣机里的小孩……

  “抓到凶手,至少让他不能继续行凶。”陈冰对工作的价值有了新的认识。“如果干得不好,总不能老用客观理由来搪塞吧?”

  他开始扎根实验室了。同行一般比对指纹一两次,陈冰通常比对三次以上。一次,陈冰挑出自己认为重要的指纹,比对了6次,终于“命中”,他一连开心了几天:“嘿,这回没白去现场!”

  越来越多的“甜头”让陈冰渐渐痴迷于工作。此间,命运的列车毫无征兆地把他载到人生的关口,勘查时,被一万伏的电流击中。

  抢救后,陈冰的右臂被截肢,右腿留下终身功能性障碍。苏醒后,陈冰感叹:“幸好,命还在。”紧接着就问:“相机收好没?里面有重要的资料!”

  “什么样的惨状都见过,所以并没有被吓到,事情来了,只能尽量释然。”在家休养一年期间,陈冰不堪其烦,“每天吃了睡、睡了吃,整个人都发霉了!”

    他提出重返警队,放弃了每月2500元的护理费和1000元的补贴:“好歹学了4年刑侦技术,还有6年的工作经验,不能浪费了。”

  他承担起了警队的内勤工作。所有人都以为他回来,只是想找人说话打发时间。然而,他们很快发现自己错了。当时的顶头上司王勇说:“他干的可不比别人少!什么特殊照顾都被他拒绝了。”

  他用左手和嘴将2500多份旧案卷逐一归档整理。他将旧案采集物证痕迹完善后,逐一纳入数据库进行对比,竟也从中发现了新线索,帮助破获了十多起案件。

  “我只不过是少了只胳膊的正常人”,这位“大内总管”总是不安分,出现重大刑事案件时,他会主动请缨勘查现场。一起命案,在33层楼的楼道间逐层搜寻。两个小时后,他终于在地下车库发现了一处血迹,根据这个重要线索,案件在52小时后告破。

  就这样,陈冰成为刑事技术勘查战线上的“工作达人”,和警察岗位“结婚”之后的“恋爱”,感情变得热烈而隽永。

  他很乐意和当代青年分享这份“和自己的性格、爱好完美搭配”的工作所带来的惬意。

  很多青年总在抱怨,找工作困难,需要“拼爹”;干工作烦心,深感“坑爹”,陈冰对此不以为然。“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?如果你没有投入真情的态度,爱情怎会从天而降?”他说,“工作也是一样的。真正‘对上眼’后,只要你脑子没坏,都会渴望回归工作——除非不想拥有快乐。”(来源:中国青年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