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爱,春夏秋冬都是情
2012年06月13日
人生就像是一本书,母亲往往描绘了书页上最华彩的篇章,那种无微不至的柔和覆盖了儿女的每一次成长。父亲呢,信手而至的涂鸭、粗线条的描摹会是他的杰作,我的父亲也是这样。这种父爱往往被忽视,但随着我年龄的增长,父亲那些粗线条的片段却总是占据我的回忆。
那年春天,我还是小孩子,父亲健壮而高大。宽阔的臂膀,温暖的手掌,是他给我留下的最深刻印象。他的胡子曾经扎得俺好疼,那时最奇怪的是为何他还乐此不疲?俺像一片叶子般随着他温情的胳臂被抛上抛下,天棚与俺脸蛋的距离变动堪比A股市场涨跌之剧烈。老实说,我觉得这很没意思。许多年后,读到了朱自清的《背影》,才知道自己当年未免也太糊涂了。
那年夏天,我初中,他不惑。事业繁忙,工作努力,一向健康的他竟然昏倒在单位。揣着他同事“放心你爸没大问题”的“定心丸”,俺撒开脚丫子拼命蹬着自行车奔向医院,心脏不自觉已比车蹬忐忑激烈。三步并作两步窜上医院楼梯,竭力小心翼翼却又急迫地推开病房门。视线里的他,脸色苍白,两片嘴唇一张一翕,像涸辙中的鲤鱼,与那个素来生龙活虎、伟岸无比的形象天壤之别。来前还拼命伪装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,我的泪水就那么不争气地夺眶而出。我知道,他是为了我,为了这个家在拼搏。
那年秋天,我到南方上大学,他不放心,坚持要送我到学校。千里送行,终须一别。学校门口的小路上,他分外平静地说,我走了,事事小心,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。我有些失落,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拉越长,心里清楚,父亲于我和这影子一样,要暂时天各一方。母亲后来告诉我,老爸转身时候终究没忍住,男儿不轻弹的泪是特意隐藏不让我看清。
那年冬天,我研究生考试结束,比以往晚些回家。暮色初现的黄昏,我见到了久违的、正为我忙乎准备着可口饭菜的老爹。灯光下,我忽的瞥见,可恨的白发竟然已在他的鬓边肆虐,挺拔的身材竟然被岁月的操劳压弯了些,唯一不变的竟只剩下那深情的眼神和憨憨的笑容。耳畔,老妈念叨:“一向睡眠质量相当好的你爸,就这几天老是早醒,算计着你哪天该回来,埋怨回来得晚,惦记着每天该出去买些什么给你做菜。”想起那个曾经年轻,坚持起早顶着星星在黑暗中骑车送我上学的默默奉献爱的父亲,我心里五味杂陈。
台湾著名作家龙应台曾以一个母亲的视角写道:我慢慢地、慢慢地了解到,所谓父女母子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,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,而且,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:不必追。而我何尝不想说,站在小路这一边的我,又有多痛心于那被时间无可逆转造出的渐行渐远与不可追!
有人常常把亲情比作一棵大树,因为无论时光蹉跎,风吹雨打,甚至疏于呵护,亲情总是如参天巨树一般根深叶茂,最疼爱你的人永远是爹妈,这种爱不计回报。父爱如同伟岸的树干,或许略显粗糙,但却让人难以割舍。大爱惜声,对于父亲的关爱,年轻的我们,也曾有叛逆,也曾有不理解,也曾暗自埋怨。石钟山说,只有当了父亲才懂得父亲。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。在你还没弄懂父亲之前,请珍惜。因为父爱这种东西,拥有远比理解更珍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