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说清明之日无花无酒,这实际上是将自己与大众区分了,也就是与社会分隔开来了。他不再有必要从作为团结力量之源的习俗中获得滋味与精神。他的超然是属于一种人格素质,而不是一种日常实践的指导原则。

  这里的诗人形象更像是一个出家行修者,而不是更常见的儒家信仰者。从日常的角度看,王禹偁《清明》这首诗显得有些自我中心,做作而自恋,但是从对于诗人形象来看,这首诗从语言到情绪上的淡泊都很到位。

    这首诗的最后一行尤其值得咀嚼。当晓窗与读书灯并列的时候,我们自然会联想到这个晓字可能暗示通晓的意思,也就是知,或者智慧之窗。因此,在窗前阅读,度过漫漫长夜,变成了一种走近黎明与抵达智慧的过程。如果我们将灯饰为一种照亮,一种启明之源,那么天明无疑是更大意义上的照亮,展示着最终智慧的源泉。这可说又回到了前文说的道家观念,亦即个人的循环与宇宙的循环的对应。

  那么,最后我们或许可以再问一句:这里的清明是否可以理解为个人进入澄明状态(清与明)的出发点,而不仅仅是一个节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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