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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中山学说与儒家思想

2012年08月28日

    孙中山在向西方寻求真理的同时,也没有忽视中国优良传统思想文化的价值,重视继承、弘扬,其中儒家学说中有不少观点就是他所乐道的。

广西梧州市中山纪念堂

  一

  继承与吸收,无论是对一个思想家、一个学派的形成发展,还是对一个民族(或国家)具有时代气息、民族特色的新思想新文化的创立,都是不可少的。从近代中国来看,有成就的思想家大都重视继承和吸收,只不过其侧重点不同。孙中山就是其中较为典型的一人。
孙中山的理论、学说,是在“新旧潮流相冲突”中逐渐形成、不断完善的。他认为中西文化各有其特点、短长,“各有各的文明”(《在桂林学界欢迎会的演说》)。立足于这一点,从反封建的民主革命需要出发,他说:“余所治者乃革命之学问也。凡一切学术,有可以助革命之知识及能力者,余皆用以研究之原料,而组成余之‘革命学’也。”(《与邵元冲的谈话》)“一切学术”,当然包括儒学乃至中国传统思想文化。让我们看看他自己是怎么说的,如何做的。
孙中山多次肯定、称赞儒家的王道、德教、心性文明,一再提到传统思想文化在他的“革命学”的形成及其内容中的地位、作用,也经常运用传统思想文化中的范畴、有关观点、思想论述他的学说。比如,他一涉及到自己的学说的思想渊源、有关内容时,总是既强调来源于欧美,又承认是对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继承,诸如说:“余之谋中国革命,其所持主义,有因袭吾国固有之思想者,有规抚欧洲之学说事迹者,有吾所独见而创获者”(《中国革命史》);“采取外国良法,对于本国优点亦殊不可抛弃”(《在沪金星公司等欢送两院议员会上的演说》);“彼将取欧美之民主以为模范,同时仍取数千年前旧有文化而融贯之”(《在欧洲的演说》)。在专门讲到传统思想文化时,他明确地说:“我们固有的东西,如果是好的,当然要保存,不好的东西才可以放弃”(《三民主义·民族主义》),“发扬吾固有之文化,且吸收世界之文化而光大之”(《中国革命史》)等。基于此,他郑重地指出:对于中国传统思想文化,不能“一概抹杀”,应“究其源流,考其利弊,始知补偏救弊之方”,并说:“如能用古人而不为古人所惑,能役古人而不为古人所奴,则载籍皆似为我调查,而使古人为我书记,多多益善矣。”(《孙文学说》)这里的“用古人”、“役古人”,以及“因袭”、“不可抛弃”、“保存”、“发扬”、“光大之”、“融贯之”等说法,都是在于反对“一概抹杀”中国“固有之文化”(包括儒学),自觉地继承、弘扬传统思想文化。
儒学是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主体。孙中山在构建自己的学说中,所扬弃的传统思想文化,主要是儒家思想。而在儒家思想中,他最感兴趣的(尤其是辛亥革命以后),主要是大同思想,民贵君轻,仁义道德,智仁勇“三达德”,知行学说,以及“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的“八目”(他称之为“政治哲学”)等。
赞誉孔孟及儒家文化的历史作用。孔子是儒家创始人,孟子继承、发展了孔子学说。孙中山常以儒家思想为三民主义宣传张目,将孔子、孟子并举,称之为“古之圣人”(《平实尚不肯认错》)。他认为,孔孟之所以能被誉为“圣人”,是由于他们对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作了杰出的贡献,如说:中国古文化是由孔子“宣传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道”而来的,“今日中国的旧文化,能够和欧美的新文化并驾齐驱的原因,都是由于孔子在二千年前所做的宣传工夫”(《在广州对国民党员的演说》),同时批评秦始皇的“焚书坑儒”行为,以及清朝的文字狱。这里,“并驾齐驱”说法,旨在肯定儒家学说乃至中国传统文化在近代社会的价值。
三民主义与儒家思想。三民主义是反封建的革命学说,从其性质、内容及其产生的时代等方面看,与为封建专制制度服务的儒家思想,均殊;从其思想的渊源、某些具体内容等方面看,则不能说与儒家思想没有关系。孙中山自己也是承认的,毫不隐讳。第一,他从“学理”、“历史事实”、“将来建设”等三方面,分析、论证中国必须“实行民权”、“以民为主”。比如从“学理”上说,中国历史上虽无民权的事实,却早已有民权的言论或思想。“两千多年前的孔子、孟子便主张民权”(《三民主义·民权主义》),孟子的“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”(《孟子·尽心下》),“闻诛一夫纣矣,未闻弑君也”(《孟子·梁惠王下》)等话,以及“知民为邦本,则一国内人人平等,君主何复有存在之余地,此自学理言之也”(《中国革命史》)。当听到有人将三民主义看成是“再制列宁及其他近世社会主义之糟粕”时,他则强调儒学的影响,说:“我辈之三民主义首渊源于孟子,更基于程伊川之说。孟子实为我等民主主义之鼻祖。社会改造本导于程伊川,乃民生主义之先觉。其说民主、尊民生之议论,见之于二程语丝。”(《与日人某君的谈话》)诚然,他出于维护民族尊严而说的这种话,不免有过激之词。但三民主义与中华民族几千年“所保有之治国平天下之理想”不无关系,也是不能否定的。第二,“天下为公”就是三民主义所要达到的人类“最高理想”。他用中国古已有之的“民生”二字,将“时下底社会主义”译为“民生主义”,并说“民生主义即时下底社会主义”(《在中国国民党本部特设驻粤办事处的演说》),“民生主义就是社会主义,又名共产主义,即大同主义”。(《三民主义·民生主义》)显见其受儒家思想的影响。将民生主义看成是大同主义,说是此附,倒不如说是孙中山乐意的继承、弘扬传统思想文化的行为表现。以下事实恐难于否认。一是他将《礼运》中的“大道之行也,天下为公”,誉为“最伟大之思想”(《在东京中国留学生欢迎会的演说》),视为“人类进化之目的”(《孙文学说》);二是多次说民生主义所要达到的目的或理想,“就是孔子所希望之大同世界”(《三民主义·民生主义》);三是经常将《礼运》中“大同”的具体内容,或发挥,或改造,甚或有的原文,作为他的“大同世界”境域的一方面内容;四是习惯地用“大同”、“大同主义”、“大同之世”、“大同世界”、“世界大同”、“大同之日”、“大同之治”、“大同盛轨”等词语,宣传他的三民主义,描绘人类最高理想,而三民主义也就是要实现“以建民国,以进大同”(《陆军军官学校训词》)的“天下为公”的理想社会。不难看出,“天下为公”的大同理想,不止成为三民主义的一个重要的思想来源,还被他看作是三民主义所要达到的人类理想境域。其实,三民主义所要达到的目的,与《礼远》的“天下为公”大同理想,在内容、实质上是不同的。尽管孙中山在演讲三民主义(特别是民生主义)时,常常容纳了《礼运》“大同”的某些具体内容,但二者是不同的,必须指出。我们这里仅仅是从思想渊源、具体内容等方面,说明二者的关系。深入研究三民主义,对于这一点也是不宜回避的,也回不了。
“心理建设”与儒家思想。孙中山的《建国方略》一书三大部分,其中第一部分就是讲的“心理建设”,又名“孙文学说”,可见其十分重视心理建设的。而心理建设的重要内容,除知行观外,就数人心的作用、人性的改造了。而人心作用、人性改造问题,是他在宣讲三民主义时时常涉及到的。而这个问题的实质,无非是改造人,使之具有高尚人格。比如关于人心作用,他说:“政治之隆污,系乎人心之振靡”,“是以建国之基,当发端于心理”(《孙文学说》),且国家之巩固,也“要以人心做基础”(《在广东第一女子师范学校校庆纪念会的演说》)。关于人性改造,他说,人是由动物进化来的,“至今还不甚久”,“带有多少的兽性,人性很少;我们要人性进步,是在造就高尚人格”(《在广州全国青年联合会的演说》)。而要使“人心振”、“人性进步”,则要通过教育和先进理论之宣传才能达到的。孙中山的这一观点,与儒家的德教、人皆可成尧舜思想是一脉相承的。他崇尚传统的“仁义道德”教化作用,推崇《大学》的“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理论,就是较为突出的例子。他认为《大学》的这一说法,是一个“把一个人从内发扬到外,由一个人的内部做起,推到平天下”的理论,是“精微开展的理论”,是中国“最有系统的政治哲学”,“独有的宝贵,是应该要保存的”(《三民主义·民族主义》)。这似若是肯定儒家“内圣外王”思想,至少说明他的心理建设(人心、人性的改造)与这一理论是有密切关系的,要继承并弘扬的。
恢复民族地位与“固有的道德”。孙中山认为,推翻帝制创建民国,不是要忘掉或否定中国古代文明。相反,“是要恢复数千年历史上的文明”(《在东京中国留学生欢迎会的演说》)。“历史上的文明”,包括物质文明和心性文明,心性文明则包含“固有的道德”,即他所阐发、扬弃的“忠孝、仁爱、信义、和平”的人伦道德思想。他重视对革命党人乃至国民进行心性文明的教育,其中一个重要内容就是“固有的道德”,主张保存、发扬,以造就人的高尚人格,恢复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。他说:“穷本极源,我们现在要恢复民族的地位,除了大家联合起来做成一个国族团体外,就要把固有的旧道德先恢复起来。有了固有的道德,然后固有的民族地位才可以图恢复。”(《三民主义·民族主义》)用“固有的道德”恢复民族地位,使中国跻身于世界先进国之林,这是“治国”。在此基础上,“用固有的道德、和平做基础去统一世界,成一大同之治,这便是我们四万万人的大责任。(同上)这里,孙中山强调“固有的道德”在振兴中华中的意义,并未忽视科技、经济的作用。他对“固有的道德”的“保存”、“恢复”,也并不是原封不动的继承,是有所扬弃的。比如他说,“忠”字的道德,过去是忠于皇帝,忠于一人。现在讲“忠”,是忠于国家,忠于四万万人。尤其需要指出的是,他对“固有的道德”进行改造时,加进了民主主义、“公共心”、互助等一系列的新内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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